第二十八章 将功补过
当我回到卡昂城东边的临时联合指挥部时，出来迎接我的温舍、帕克等人脸上都写满了惊讶。
似乎在惊奇我的车组竟然还能将这辆244号美洲狮开回来，又或者是震惊我本人还能活着回来。
244号被炸飞了车首3个轮子（右前2个，左前1个），瘪了2个轮子，车体右前方还有明显的凹陷，显然暂时是没办法参加战斗了。
我没有闲工夫去分析他们的脸色，将头埋进美洲狮炮塔，吩咐阿诺德负责指挥244号的维修工作后便跳下车体。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另外三辆去支援伦纳德车队的装甲车，此刻也停放在临时指挥部外边。而这些车子的车组成员，都端端正正的站在自己战车旁边，一脸崇敬的看着我。
尼玛，惭愧啊，快别用这种眼神仰慕我了，我特么丢不起这个人。
我没有理会在一旁等候的温舍、迈尔等12SS青年师的军官，而是直接走向我那三组刚刚从另一边火线上退下来的娃娃兵。
221、223两车都有多处被重机枪扫射的痕迹，车组的成员也比较惨基本上都挂了彩，不是缠着头就是挂着绷带。好在他们的成员都还满员站在我面前，这让我心里舒服许多。
相反224这辆美洲狮车况良好，车组成员只是少了车长鲁登道夫·魏特曼，其他人竟然完好无损，我实在推想不出来他们当时的战况是怎样地奇特，也不敢想象魏特曼少尉受伤时的样子。
看着本来12人的成员组，此刻只有11人，其中大多数还负了伤。我走上前逐一跟他们握手，并把他们企图向我行纳粹礼的右手按了下来，没能将这些小娃娃平安的带回来我问心有愧。至于魏特曼少尉，我甚至都没能力把他的尸首抢回来。
“走吧，维特师长还在等着你的汇报呢。”一旁的迈尔中校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断了我的自责。
我扭头看了看这位25SS掷弹兵团的团长，从他的脸上就能读出接下来我将要面临什么。
我没有再说什么，举步跨进临时联合指挥部。
“卡尔上尉，你可回来了！”
刚跨进指挥部大门，维特少将那特殊的吼叫嗓门就冲着我发话了，听上去是在抱怨我来晚了。
“巴里特·卡尔上尉向您报到，将军阁下。”纵然有千分不满，此刻我还是得按规矩办事。
“卡尔上尉，你怎么搞的，那么多坦克装甲车不但没拿下奥恩河，还被人家打得七零八落你丢不丢人！”
尼玛，这怪我啊，当初是哪个王八蛋不听劝告，执意要这么蛮干的？
“将军阁下，我只是名上尉，而且这次任务是您钦点的伦纳德上校指挥，我只是服从命令！”
我据理力争着，不想让这莫名其妙的屎盆子扣到了自己脑门子上。
“那你的装甲车是干什么的？竟然让坦克部队遭受如此大的埋伏，你的侦查工作是怎么做？！”
维特少将的这一顶帽子扣得我无言以对。
确实，我的连队主要任务就是侦查，可问题是给了我足够的时间侦察了吗？我还要怎样侦查，已经都抵近敌人面前500米了，难道非要跟英国人面碰面才叫侦查？出发的时候说是英国人的空降兵，结果被人家用反坦克炮打了，才知道人家连步兵都有了，这能怪我吗？
哎，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或许伦纳德人都不在了，就替他背这个锅吧。
“属下失职，请将军阁下处罚！”说完，我将胸膛一挺不再言语。
维特少将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敢，要不是你还有点良心将21师的伤员救了回来，我现在就撤你的职！”
“好了好了，维特少将息怒。卡尔上尉，我是21装甲师师长费希丁格，感谢你冒死将我的手下们救了回来。”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一名瘦高个的将军向我走过来，同时伸出了右手。
我赶紧与之相握，但并不言语什么。
这名叫费希丁格的国防军少将估计是正在自责因为自己的不在岗，而导致了参谋长伦纳德等人的不幸遭遇，所以显得对我格外热情。奈何此刻我一肚子怒火，并不打算回应他这份热情。我认为，此刻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
“好了，费希丁格将军，我们还是来探讨海岸的局势吧，已经跟716海防师失去联系快2个小时了，你看怎么办？”
听到维特少将的话，费希丁格少将赶紧回到了地图前。
“如今奥恩河大桥失守，716海防师又失联，情况不明朗前，我建议将我的装甲师布置到卡昂城北面埃普龙镇附近，这样一来一方面可以为卡昂预警，另一方面也不至于陷入过深被未知的敌人包围。维特少将你怎么看？”
费希丁格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等着12SS青年师师长维特少将回答。
“埃普龙？太近了，离卡昂城还没5公里。况且，要是716师的海岸线失守了，元首怪罪下来，我们两个装甲师师长可不好担待！”
维特的话刚落音，我就在心里暗骂这家伙当官还真是一套一套的，竟然懂得用官帽子压人的道理。他嘴里说的是两个师长，可明眼人都知道希特勒对自己的党卫军是青睐有加，如果到时候真要怪罪，那自然是国防军的21装甲师负全责没跑了。
果然，费希丁格脸色马上就变得阴暗不明。
半响后，费希丁格像是做了艰难的抉择一般将牙齿一咬，然后指着地图上大声说道，“那这样，我带21装甲师去沿海的卢克镇。如果能拿下卢克镇，起码能确保卡昂北面的海滩平安。”
“好，我派卡尔上尉指挥他的侦察连协助你，同时只要一接到最高统帅部允许我调动的命令，我就立马派迈尔中校的25SS掷弹兵团前来增援你部。”
尼玛，你们两演戏，别特么拉着我做陪衬啊！
“维特少将阁下，进攻作战装甲车多了没用，请允许我只带一个排去给费希丁格少将做侦查。”面对这种瞎指挥的长官，我不能在沉默了，我可不打算拿我那群娃娃兵，甚至是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否定，你必须出动你的连所有兵力来将功补过！执行命令，上尉！”维特少将冲着我用几乎怒吼地声调再次强调着自己的命令。
凌晨敌人刚抢滩的时候我建议冲击海滩，你这厮偏偏不许，这时候人家都拿下海滩了你才让我去冲击。你这是明摆着要将我这个侦察连全部都赶尽杀绝啊。为啥？党派之争？我特么也是党卫军啊，你要搞**也该整国防军才对吧，怎么搞到我的头上了？
我脑子里转着斗大的问号，可转来转去我始终没明白自己在哪儿做错了什么，我特么自问从没得罪过眼前这位师长大人啊。
我现在能明显感觉到我这身体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哈，难得啊，从转生以来这还是我第二次体会了身心同步的快感。记得上一次还是在实战演习，作弄大帅哥派普一鼻子灰的时候才有过这样的感觉。
但这时候，我强制压下了自己身体的冲动。命令是死的，执行命令的人是活的，我犯不着在这个官方场合跟自己的上司翻脸。
“是！”我将右臂一伸，在费希丁格、迈尔、温舍等人各式各样的眼光中跨出了指挥所。
连副帕克等人迎了上来，他们似乎也听到了维特少将那咆哮式的命令。但除了早上随我上过战场的11个娃娃兵外，其他人都还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直看得我哭笑不得。
得，既然你们欣喜着要见识见识真实的战场，那我就成全你们吧。
我命令受伤严重的221、223车组，以及我的座驾244全部留在师部修整，我则临时兼任224车的车长，让连副帕克组织好车队，领着剩余的13辆八轮装甲车浩浩荡荡的开向卡昂城北，等候21装甲师的到来。
半小时后，费希丁格领导的国防军第21装甲师总算赶来与我汇合。
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参加防线军官联谊会的时候，包括21装甲师在内的国防军军官都不怎么积极。
国防军第21装甲师虽说是装甲师，可装备实在太差。早上伦纳德带去的装甲一营那些我看不入眼的杂乱IV号，竟然已经是这个师的绝对主力。此刻费希丁格少将亲自带队而来的部队，只有少量IV号，大多数还是III号，甚至还有为数不少坦克排使用的还是40年缴获法国R35轻型坦克来充数。
这跟党卫军装甲师普遍装备黑豹坦克，辅助才用IV号坦克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装备差异那么大，国防军士气低落也就不难理解。
看着眼前这群对我来说根本不入流的装甲兵，我心中却在思考那装备还要更差的716海防师。
失联？呵呵，该不是溃败吧。
我登上费希丁格少将的装甲指挥车，与他在军事地图上详细商讨了彼此的行动路线和联络方式。
鉴于奥恩河大桥已经有英国人的伞兵，这预示着很有可能奥恩河沿岸很长一段距离都不会太平。
我与费希丁格商讨后决定走远离奥恩河河岸的埃普龙—马蒂厄—杜尔夫这条线直抵卢克镇，一来这条线全是乡镇公路，能够让坦克之类的重武器快速通过，同时直插卢克镇也能在最短时间内冲击诺曼底海滩上渐渐连成一片的敌军。
受领任务，我指挥着装甲车队在前面开路。
但很快我们便遇到了第一道难题，诺曼底的树篱方田地形。
让我不得不在心中痛骂，无聊的法国佬，该死的诺曼底农民！
